的是春花第二天天刚亮,就给她送来了她连夜缝出来的月经带和几张卫生纸。
“解和绑的时候会麻烦一点。”
白云看到春花的鼻孔和眉间被煤油灯熏黑了,她应该是连夜做,早上赶来都没顾上洗脸就给白云送来了。白云想着她连夜赶缝的样子忍不住上去紧紧地抱了下春花,两人就那么抱着谁也没说话。
“你去哪儿找的橡皮啊?”白云拿着春花连夜做的月经带惊奇地说。
“是烂掉的自行车内胎上剪的。”
“春花,我们要一辈子都做好朋友。”
两人站在大门前,春花望着白云咧嘴笑了,那笑容就像以前天天看到的一样纯净,“嗯。”
清晨空气格外清新,白云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大门外的麦田里绿油油的麦苗上挂着亮晶晶的露珠,太阳才刚刚露出半个头。
“春花来了?怎么不进来?”
听到哥哥的声音,春花连忙道别走了,白云赶快把月经带藏了起来。
“春花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我去托儿所她都不理我了。”
哥哥望着春花的背影对白云说。
“她也好久不理我了,可我觉得她对我还是挺好的。”
白云说着向着太阳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她心里确认,至少对她,春花还是和以前一样真心。
春天的清晨,景色美极了。
“我们家要是有个画家就好了。”
哥哥望着门前的麦田也伸展了几下胳膊,白云顺着哥哥的视线望过去,的确,那两三寸长的麦苗绿湛湛地顶着露珠娇嫩又充满生机,不远处一棵梨树撑开硕大的树冠在一大片碧绿的麦地里吐露出娇嫩的叶片,那景象,简直是个神奇的童话:
太阳刚刚出来,正好被那棵大梨树遮挡,阳光不屈不挠地从树的缝隙间漏下来无数条光线,照射到绿油油的麦苗上,把麦田划分成明暗不同的颜色。你能看到麦苗披着明亮而温柔的阳光,喜滋滋地闪动着亮晶晶的露珠。空气里弥漫着春天湿润的清新气息,不由使人深呼吸几口。
“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景色。”
白云激动地说,“要是谁真的能把它画下来就好了。”
想到季节会更替,眼前的美景有一天会消失,白云心里不舍地说。
“春花来做什么?怎么见我就走了?”
“我们赶快去挑水吧,不然上学要迟到了。”白云用手摸着两个裤子口袋里的东西跑进家里。
这天早上,上学路上有段路被水冲了。大约有两米多宽的路面不知是被人挖了截水还是地面下陷了,黄泥水横穿马路,汹涌滔滔,看着挺吓人的。哥哥脱了鞋探了探,水没过小腿肚。那水流得很急,黄泥汤似的,白云看着害怕。哥哥先把两个书包背过去,再把白云背了过去。
“晚上放学你在教室等着我。”哥哥知道白云过不了这个水沟。
每当下雨道路上都是烂稀泥,或是像此刻一样,白云就特别想念在北京的日子。
“哥,我们是不是不能回北京了?”
“可能是吧,等哥毕业挣钱了,哥给你买个长雨靴。”
“我不想一辈子都在这里。”
“那你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北京的大学就能回去了。”
放学后白云等值日生打扫完了又回到教室里,教室里就剩她一个人,魏东过来锁教室门。“放学了你怎么不回家?”
“我——,回家的路给水冲断了,过不去,我等我哥放学来接我。”
白云不敢抬头看魏东,她低头小声说。
“你哥他们放学都天黑了,我送你回去吧。”
“水很深的,你背不动我。”
“你这么瘦小,我背得动。”
魏东说着就要试给白云看,白云连忙躲开些,她担心魏东会闻到自己身上月经的气味,便说怕哥哥来了找不到自己会着急。
“你要锁门我出去等好了。”白云回避地说。
“那我陪你等,反正回家也要写家庭作业,不如现在写完再回家,一样的。”
魏东说明天开始叫白云不要等她哥了,从他们村的路绕一下也能到南庄。远是远了,但正好两人可以边走边背书。
“你每天在路上背书啊?”
“路上时间长,剩下一个人的时候就把语文政治历史之类要背的都背了。”
“难怪你年年都是三好学生。”
“你学习也不差啊,再加加油,争取今年评上三好学生。”
白云的脸一下涨红了,她想是不是魏东也在留意着自己的成绩。
白云就和魏东两个人在教室里写作业,等哥哥放学。
第二天下午放学,白云跟着魏东从他回家的路上走,这样如果路一直不通,她就认识另一条回家的路了。魏东说他背得动白云,走原先的路近多了,可白云不肯让他背,魏东笑着说“老封建”,白云听了心里像吃了蜜糖一样甜。从那天起,魏东每天先送白云到南庄,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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